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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都市连载
本物天下霸唱 更新:2024-11-03 2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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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文学网收录的现代都市小说大耍儿是由网络作者本物天下霸唱所著,该故事曲折动人,本站全文无删减阅读,欢迎你的到来! 小说介绍:--真正的大耍儿从不招摇,可一旦到了事儿上,那真是一人投命,万夫足惧。--只要兄弟在侧,我们便能起死回生。--如果中国人能有一部自己的《教父》,就是《大耍儿》。李敬泽、金,快介绍给你的朋友一起来!
李斌岔开话题,跟我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地尬聊了几句,好在很快到了中午时分,二哥和小谢把饭打回来了,招呼李斌一起吃饭。李斌不想再待下去了,我们也没强留,他给我放下了三十块钱,又说了两句让我好好养伤之类的客套话,跟宝杰俩人一前一后地走了。我把李斌企图拉我入伙的意思跟二哥说了,想听听他什么意思。二哥本不想掺和我们小兄弟之间的事,琢磨了一会儿说:“你先养伤,等你养完了伤,临走时我再跟你细说。你这些日子也别闲着,和小石榴好好合计合计,看看你们俩以后有什么打算。下午你和我去趟保健站,我已经和保健站大夫打好招呼了,下午给你看伤,你就别喝酒了。小石榴你先给他盛饭,让他先吃饭!”小石榴给我盛饭的当口,小谢从自己的更衣柜里拿出两盒牛肉罐头。二哥一看见立马踹了小谢一脚:“跟我藏活儿是吗?你瞧你这个抠完屁股还得舔手指头的鸡贼劲儿,他要是不来,你这俩罐头搁到年底回家你都舍不得拿出来,完了完了,咱俩的交情还是没到位啊!”小谢挨了二哥一脚,脸都涨红了,羞愧地笑着说:“谁像你说得那么抠门儿,这是我拿一个月营养金买的,他不是有伤在身吗,我想给他弄点好吃的补补!”二哥说:“甭解释了,你就是一个胳膊肘朝外拐吃里爬外脏心烂肺的玩意儿!”说笑声中坐下来,四个人一起旋开罐头,美滋滋吃了一顿中午饭。
咱长话短说,我这肩膀子上的伤口,经过一系列的治疗,终于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长出了新肉。天重保健站的纪大夫给我左肩进行了石膏固定,伤口在一段时间的消炎引流,外加下药捻子敷药等手段作用下渐渐愈合。但在完全伤愈拆下石膏之后,我明显感觉到抬举左臂时有挂碍,好像有一根橡皮筋拴着似的,上下左右的活动功能受限,似乎是筋短了一截,而且这只胳膊的应激反应也确实迟缓了。那几年,我左边这条胳膊就没得过好,后来有一次我被五个仇家堵在了白庙粮库边的铁道上,万不得已和对方抽了死签儿,自己抡着砍刀,又在左前臂上剁了三刀。当然,那是后话了。
由于在天重这一段时间里,我和李斌他们的关系越走越近,小石榴心里难免有一些芥蒂,只是因为这么多年的关系在这儿,他也没把自己不满的情绪表达出来,跟往常一样,该怎么照顾我还是怎么照顾我。而在此期间,他也隔三差五地回家回学校看看。我让他先别去学校,以防二黑那伙人没完没了,万一再让他们把小石榴堵在学校门口,那可全完了。不过小石榴是个比较看重学业的好学生,功课也一直不错,他不想耽误上学,就去学校找同学要笔记和作业本自己复习,所以他的功课一直没落下。
小谢跟我的关系也更好了,天天带我去换药,想方设法给我掂配一天三顿饭菜。在资源匮乏的那个年代,别说鸡鸭鱼肉难得一见,买大米白面也得凭粮本粮票,每个人都有定量。幸好天重的待遇不错,二哥和小谢一起帮衬着,吃饱是没问题,可再怎么琢磨,也无外乎那点吃的。当时每到冬天只能买到两种菜——大白菜和土豆,还得提早囤积,到三九天就不好买了。所以人们绞尽脑汁对这两种菜下了狠手,研创出无数的做法,像什么醋溜白菜、白菜烩粉条、白菜爆豆腐、凉拌白菜心,土豆丝、土豆片、土豆丁、土豆块……,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真折腾不出什么新鲜玩意儿。小谢却非常用心地搞了一系列花样翻新的饭菜,见多识广的二哥都不得不高看他一眼。
宝杰则时不常地开着后三,咋咋呼呼地过来一趟,他总会带来一些城里的“新闻”,谁和谁又约架了、谁又把谁镇住了,反正他每次来都能有话题,也不知从哪儿趸来的那么多消息,只是始终没有我最关心的消息——二黑到底怎么样了?
终于有一天,小石榴带回了有关于二黑的消息。那天是宝杰开车带着小石榴一起来的,俩人一进门,脸上就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尤其是小石榴,一扫多日来阴霾的情绪,展现出久违的笑容:“今天晚上咱可得好好喝几杯,二黑那边终于有结果了!”我急忙问他:“二黑怎么着了?”小石榴说起这种事,远没有宝杰的语言丰富,他自知不如,赶紧说:“你还是问宝杰吧,要不他今天可没段子讲了,我抢在前边说了,还不得憋死他!”宝杰自知非他莫属,也不客气,放下手里的包,端起桌上的大茶缸子,一屁股坐在床上,满脸涨得通红,嘴角泛着白沫子,好一通添油加醋,说得眉飞色舞。他说二黑在九中门口和我二次茬架,脸遭剑捅,双膝挂彩,跪地服软,从此树倒猢狲散,手下小弟纷纷离他而去,出院之后,不得已找到东北角的“老猫”,请老猫出面,要在红旗饭庄摆桌说和!
具体说来,那天在九中门口,我跟二黑拿刀互捅,我让他跪下,据他后来说,男人膝下有黄金,上跪天地下跪父母,他当时并不想下跪,也是我拿二人夺捅伤了他的两个膝盖,归根到底还是我帮着他跪下的。可是双膝一沾地,话就由不得他说了。如果那天他再不跪下,以我当时的状态,真说不好还会下什么狠手。反正已经到了那个地步,我打不服他,就是他打服了我。那一次我能够占据压倒性的优势,全仗着有一个周密的计划,而且当中一直没出现太大的岔头。给二黑造成的后果是:他在我逃跑之后,被他爸爸的朋友送到南门外长征医院。大夫只看了一眼,马上说这医院看不了,让他们转院到当时的反帝医院,也就是现如今的天津医院,专治伤筋动骨。在那边住了一个多月医院,他爸爸在西北角被人群殴一事,二黑当时并不知道,可能他爸爸也是因为此事办得不太露脸,到后来一直没跟二黑提过。但在二黑住院的一段时间里,平常和他在一起混的那些小兄弟却一个也不露头了,一个去医院看看他的也没有,这挺让二黑寒心,一直窝着火。他当时肯定不甘心就此罢休,再加上医院大夫告诉他,他以后这一边脸得落残,二人夺捅进他的脸,正好捅到了他的面部三叉神经,有几根神经线被破坏了。面部神经太复杂,以当时的医疗条件没法修复,只能说治到哪儿是哪儿,大夫保证不了以后不落残。直至今天,二黑脸上也有两个菊花般的疤痕外,一个是我拿刀捅的,一个是蛮子拿雪茄烫的,还落下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毛病。半边脸咬合肌萎缩导致嘴歪眼斜,说话口齿不清,两边脸就跟两个人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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